糖油粑粑

横刀立马

【喻黄】半壶茶 民国向 军阀向 架空

风飘絮的喻黄番外,正文因为下一章要进剧情所以有点卡,过两天更哈哈       ooc也许
话说明明想写喻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像黄喻来着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
世人都以为黄督军此生一帆风顺,家世清明,手腕又硬,十七岁上台,二十岁就把粤军拎了个干净,难找比这更顺遂的人生。其实不然,黄少天手段再厉害,十七时的他也不过毛头小子一个,最尊敬的魏老大轻飘飘把任卸了,于是剩下黄少天一个人撑起这片江山。十七岁的黄少天,喊出来的,是少年豪情,咽下去的,是兵荒马乱。

于窘境间,黄少天遇见了喻文州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二

黄少天刚上台,手底下的些老人也不怎么服气,因此明知道商会的人打着发打仗财的主意,也不得不赴了这场鸿门宴。

衣香鬓影,纸醉金迷,黄少天敷衍着打发走一个个奉承的人,心里冷笑一声,兴致缺缺,百无聊赖间,瞥见被一群人围着的一人,怔了怔。

这人是生面孔,清俊挺拔,淡然自持,即使被一帮人阿谀奉承,也只是礼貌地应答,不迎合谁,也不冷落谁。在一帮油光满面,嘴上跑火车的人中间,自然是鹤立鸡群。

黄少天鬼使神差地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郑轩,压低了声音问:“那谁啊?”

郑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道:“噢,新来的一做生意的,叫喻文州。”

不远处的喻文州似是察觉到了什么,目光转了过来,望着黄少天微微颔首,眼里尽是澄澈清明。
生意人?这人哪里像做生意的,分明像个避世的。

黄少天眯起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三

过了几日,黄少天才晓得自己识人失误,喻文州的确是个做生意的。

做军火生意。

再过了几日,黄少天被那帮老家伙弄得脑仁儿疼,索性去饮云楼吃早茶,上了楼才发现,自己平日里常坐的位子被别人给坐了,心里头有些不太爽快,这掌柜的也忒不实诚了,居然两边收钱两边办事?黄少天眯了眯眼,走了过去。

待到看清楚这人,黄督军连忙把不痛快收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最最明亮的笑容:“喻老板,好巧!”

喻文州穿了身青色的长衫,斯文温和,看上去更不像生意人了,反倒像个教书先生,望见他,也只有些许怔愣,随即仍恢复了往日八风不动的从容,微微一笑:“黄督军也来喝茶?”

饮云楼以独有的云顶含翠闻名,不过外乡人不晓得,饮云楼里和云顶含翠相互衬映的,还有马蹄糕。喻文州来了没几日子,自然不晓得,由此也就顺理成章地以为黄督军也是来喝茶的了。

“非也非也,”黄少天摆摆手,瞄了一眼桌上的茶壶,煞有介事地笑了一声,“饮云楼的云顶含翠与马蹄糕配起来最妙,我来吃马蹄糕,喻老板可否分我半壶茶?”话毕眼角挑了挑,尽是肆意与朝气。

喻文州微微一愣,旋即眉目里尽染笑意,温声道:“乐意之至。”

多年以后,喻文州也曾大方承认当年的相遇并不尽是巧合,喻老板也曾存了搭上黄督军这条线的心思,只不过这一切在触及黄少天坦荡而又明亮的眸子时就消失殆尽了。

黄少天闻言,望着枕边人眼睛里未做掩饰的内疚,心里畅快地笑了声,勾了爱人的脖子,像是抱怨,而又隐隐含了撒娇的意味:“那你怎么不主动一点,还要等我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四

自那以后二人也熟稔了不少,黄少天健谈,喻文州温和,二人时不时一起吃茶,一起泛舟,一起游山,春去秋来,交情自是深了许多。

黄少天话多,二人在一起多是他在絮絮叨叨地讲,喻文州安安静静地听,倒也有趣。

偶尔也聊到军务上的烦心事,虽然黄少天不会讲得太直白,不过喻文州是聪明人,自然听得明白,他不会一味指指点点,只是偶尔淡淡地点拨,却也能让黄少天豁然开朗。

春华秋实,那一点小小的情意就于此间慢慢地滋长。

黄少天从前闲暇里爱看戏,爱逗小姑娘,可如今这些他全都不想干了,他就想和喻文州待在一块儿。

黄少天既然能坐到督军的位子,自然是敏锐的,所以他很快就发觉了自己对喻文州那些异样的心思。他也有彷徨与不解,不过黄督军不是爱躲藏的人,在家里头闷了两天出来后,面上又是与往常无异了,只是更加心安理得地赖着喻文州。

喻文州也不是个傻的,黄少天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他都感觉得到,他压制住内心的那些浮思,温柔地一一挡了回去。

直到那一日,广州城郊几个县的武装跟一群缅甸毒贩子伙同着反了,恰好前两日黄少天刚刚派人往北边运了物资,现在几乎是无可御敌,黄少天焦头烂额,连喻文州进来都未发觉。

“文州?”黄少天望见他,一愣,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。

喻老板的呼吸有些急促,鬓发也不似平日整齐,似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,他握住了黄少天的一只手,沉声道:“少天,先别慌,宝合山那边我有一个仓库,里面有两万挺毛瑟,一万挺马克沁,还有一万挺汉阳造,是我这些年跑商留的,你让你的人马去那边取,先挡一阵子再说。”

喻文州是做生意的,狡兔三窟,即使人家打进来也可以明哲保身,可他…

黄少天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红了的眼圈,握紧了他的手,定定道:“你放心。”

喻文州把另一只手搭到黄少天的手背上,温声道:“我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五

几日后的晚上,喻文州接着黄少天的信儿,有些不解,但还是急匆匆地往黄少天说的宝合山赶。
到了就发现黄少天有些局促地站在三十几车军火前。

“少天。”看见他平安,喻文州松了口气,轻声喊。

“啊,你来了。”黄少天先前在想心思,见他来了,眼睛一亮,挠了挠头,小痞子似的一脚蹬在一车毛瑟上,仰着脸道:“喻文州,聘礼我给你带来了,你嫁不嫁。”眼中有故作凶狠的嚣张,更有满怀的爱意和兴奋。

喻文州望了他一眼 有些无奈地笑了。

他把控不了心如擂鼓,更把控不了心动。他一生淡然自持的功夫,全都破在眼前人的手里。

他慢慢走了过去,伸手捏住黄少天汗津津的下巴,低头,轻轻咬了一口那时而张扬地翘着,时而吐露出令人欢喜的言语的嘴唇。

黄少天从没有如此不知所措过,他只听见他的爱人轻如叹息地说:

“少天,我怎么会拒绝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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